不知不觉兵马司厂牌已经走过了5个年头。在我们的草稿箱里还躺着一篇五周年的回顾（相信我，一定会写完的！）。但今天，还是先说说演出的事。

上周六的专场是兵马司五周年系列在上海的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前两场包括了小河、低苦艾、AV大久保、变色蝴蝶、Duck Fight Goose和Rustic这六组人马。而PK14和Snapline因故没能参加此次周年系列，也使得大家对Carsick Cars领衔的最后一场变得格外期待。

在此之前是一场免费的燥眠夜式的实验演出，由张守望、闫玉龙、致命摇篮死（阎玉龙 刘心宇+何凡）和上海新晋的无浪潮乐队Stalin Gardens带来，展示兵马司最近两年不同于摇滚（或者说更摇滚）的一面。虽然没能赶上，但据说效果不错，尤其Stalin Gardens。

晚上的演出最终在9点半正式开始，台下有些稀拉的人群对比硕大的场地看起来有些奇怪。这让人不禁想到2010年的冬天，在红坊的老MAO，连续两个月的两场兵马司专场，场地里挤满了人，几乎我认识的平时看演出的都去了，当然还有不少老外。可能下雨天是原因之一，声势浩大的夏至音乐日也分流走了不少观众，但一定还有其他什么。

首先上场的是Birdstriking。乐队今年2月发行了首张同名专辑，虽然因为歌词等缘故最终只能选择地下发行，却以一种口口相传的方式在歌迷群体中持续传播着。据我所知，周围不少人已经暗暗将这张专辑列入了今年十佳专辑的必选之中。演出第一首翻唱Beat Happening的“Black Candy”，主唱兼吉他手何凡出人意料地站在鼓前客串鼓手，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乐谷上Glasvegas的女鼓手。到了第二首便换回了常规阵容。整个演出比我去年雷朋时候看他们感觉好了很多，但可能因为调音的问题，何凡的人声一直比较含糊，听不清在唱什么。而他们的中文歌词其实是现场能引起观众共鸣的一大关键。另外，他们的不少歌都有一个充满气势的利落开头，但在中段缺乏持续的爆发和变化，所以台下的歌迷不少都“跃跃欲试”，最终却没能pogo起来。

之前早就听北京的朋友多次推荐过吹万，前不久还在Snapline专辑首发的时候翻唱了Single Beat，所以他们的现场也是我此行的期待之一。特别是作为乐队鼓手的旁边儿网站创始人Josh，邮件来回多次，这次总算能在上海见到真人。吹万的现场迷幻感十足，阴冷的音乐充满了各种元素。特别是刘心宇的吉他音色，时而带有点中东或是哪里的异域风味，时而又回到80年代的英国后朋时代。一些纯乐曲的段落中，重复的节奏带有某种暗藏生机的递进。而另外那些人声的歌曲中，阎玉龙利用混响制造出的效果，为歌曲更增添了一份迷离。某一刻他们让我觉得是美国那些当红独立乐队的阴暗版。据悉吹万已经完成了首张专辑的录制，计划在9月正式发行。

八眼的时候再环顾下四周观众，比开场时多了一些，但基本都是照例迟到的老外。由于之前已经站了快三个小时，暗自感叹老了的我便找了一旁的台阶坐着看完了整场。每次看八眼的印象都不够深刻，可能是很容易把注意力都放在主唱鲁白身上，又或是现场实在有些不对口味。

终于到了小汽车。演出前两周守望的腿折了，出行都只能靠轮椅。于是当晚我们便难得一见地在舞台上看见绑着石膏安安稳稳坐着弹吉他的守望。但演完“Invisible Love”和“盼”两首，可能觉得坐着弹实在太憋屈，他还是站了起来，直到演出结束。于是从接下来的“他们的一员”开始，观众也被感染，一改先前大半场的拘谨，开始逐渐有了pogo，并且瞬间到达一个高潮，几乎前排的大部分观众，都参与其中。这一幕终于让我重拾了两年前的感觉。

演了“Could You Be There”、“She Will Wait”、“志愿的人”、“合声”、“蘑菇”和“You Can Listen, You Can Talk”之后，演出终于到了返场阶段。返场的第一首是首新歌，据说还没有名字 。而压轴则是众望所归的“中南海”。久违的中南海再度从四面八方飞向舞台，这时候就连我这种不抽烟的都恨不得能从身上掏一包中南海出来参加这个“仪式”。

整场演出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吹万的主唱阎玉龙，因为一手小提琴的技艺，使他在Birdstriking和Carsick Cars的时候，都上台参与了一首歌的演奏。但是可能还是因为调音的问题，小提琴和其他乐器的搭配没有营造出足够的层次，虽然身处舞台的视觉中央，但是听觉中却有些存在感不足。

不管怎么说，兵马司的周年系列，还是延续了之前一贯以老带新的做法，在耳熟能详的金曲中尽情pogo的同时，也见证了众乐队在音乐上一些新的探索和突破。我们唯一的疑问是，这一晚，上海的摇滚乐迷都去哪儿了？

文  /  fanmu       照片 /  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