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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后谁不坚持玩谁煞笔——The Fuzz主唱刘鹏和疯医主唱王旭博互访

西安和新乡之间有550多公里,没有直达的飞机,坐火车最快需要7个小时。一个是闻名世界的历史古都,一个是河南的电池工业重镇。这两个原本好像毫无关联的城市,却因为两个后朋乐队的友谊而同时出现在了一起。

来自西安的The Fuzz上两个月刚完成了他们新专辑《谁会做奔跑的马》的全国巡演;而来自新乡的疯医乐队则前两天刚发行了新专辑《Debris(碎片)》,也在计划之后的巡演事宜。两个乐队都参加了摩登天空的“House Party”新乐队扶持计划,也有一个共同的专辑制作人杨海崧。

The Fuzz 3月的新专辑巡演,第一站便选择了疯医的新乡。两位主唱间的友谊是由来已久还是因此诞生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那一次的相会,促成了下面这篇惺惺相惜的互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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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一面镜子,而这些奇怪的想法就在这面镜子里映射了出来”——

王旭博: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音乐伴随你成长周遭的一切。家庭、朋友以及你所热爱的事物都会影响到你的人生,我从小在一个极度受压制的家庭环境长大,所以总会有一些很奇怪的想法,音乐是一面镜子,而这些奇怪的想法就在这面镜子里映射了出来。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刘鹏:由于父母的工作原因,我转过6次学,经历了4个城市的生活,都是在14岁之前,所以小时候是没好朋友并且孤独的,陪伴我的是录像厅和漫画,当然还有游戏厅。不过小时候都是快乐的,幸运的是,最后我来到了西安,14岁以后我听到了摇滚乐,然后一直到现在没有离开,也不想离开。喔,对了,期间去北京做了不到2年时间乐队,这段经历让我眼界更宽了,回到西安,开始做The Fuzz。之前玩的乐队我感觉想法都不太成熟,不过那会我感觉特别热血,觉得年轻特别好。你最早喜欢听什么样的音乐,是什么让你转变开始玩这种偏阴暗的音乐?

王旭博:我初中一年级开始接触摇滚乐,印象中听的第一张摇滚乐专辑是唐朝第一张专辑。那段时期比较喜欢朋克和极端金属,哈哈,后来开始喜欢美国的一些地下噪音,No-Wave团体,比如Sonic Youth、DNA、Swans、Butthole Surfers、Lydia Lunch等等。上高中后接触到了Joy Division,开始喜欢后朋克这种偏阴暗的音乐。但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后朋克乐队不是JD,而是澳大利亚的The Birthday Party以及他们的各种分支团体。TBP作为世界上最为黑暗的后朋克乐队之一,衰败刺耳的吉他噪音和主唱Nick Cave深邃的男中音,以及涉及到宗教、暴力、邪恶的小故事的歌词在80年代初期迅速成为了后朋克的又一个极端代表,这一切相当的吸引我。我觉得Nick Cave和吉他手Rowland S. Howard都是充满神秘感的天才,所以我特别向往那个混乱的年代。

刘鹏:我小时候也没少听重的,青春期都是这么过来的。其实后朋特别猛,内狠并且极具杀伤力。影响最大的开始是Nirvana,高中那会特别喜欢,接触后朋克是高中毕业后了,Joy Division影响是毋庸置疑的。你觉得现在状态怎么样?外边看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当然因为在新乡有这么优秀的乐队坚持是很难的。以前在北京一起演的的乐队喜欢的都解散了,例如怪力、憬观:像同叠、24小时。最近看怪咖让我回忆起憬观:像同叠,那会其实知道这个乐队还是因为区健,最早我就喜欢My Little Airport,没想到她居然来北京玩乐队,而且风格完全不一样。那次是在Mao,演出费也不多要,800块钱,是他们往返通州的包车费,他们要用自己香港运来的放大器,大家帮他们搬东西到台上,我还打招呼说喜欢小飞机场,估计他们早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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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好即便你住在山里住也不怕,当然得有网”——

王旭博:说到新乡,肯定没有西安接触新鲜事物那么便捷,当然,和北京更不能比,在那个网络不发达的年代我经常去郑州等稍微大点的城市淘打口磁带。我一直特别期待看憬观的演出,2011年还听杨海崧说他们要全国巡演,当时非带期待,没想到后来解散了,非常可惜,一次都没有看过。我觉得李文泰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很酷。记得有一次P.K.14专场演出,李文泰为他们弹了二琴,为了还原专辑。关于现在的状态,我觉得是处于一个挺平稳的状态,我想在小城市做自己的独立音乐,在这里没有北京和上海这些大城市的浮躁,反而我觉得在新乡能做出好的音乐,我们也不想去大城市发展,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不可思议,但是有的情理之外的事情反而是在意料之中,你的人生,你生命中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在不同的阶段看起来不都是都很荒谬的么。

刘鹏:和我们一样的,虽然机会也没北京多,不过在地方足够安静,没有外界那么多干扰,关键是乐队自己调整好。对了,Fugazi和Suicide对我影响也很大。

王旭博:这两支乐队我也非常喜欢。

刘鹏:疯医(The Fallacy)和法兹(The Fuzz)英文名简写都是TF。还有,相信杨海崧对我们的帮助和影响是必须提到的。

王旭博:杨海崧确实是对疯医和The Fuzz帮助最大的人。他的个人魅力毋庸置疑,是一个非常敬业的音乐人和制作人。谈谈西安这首歌吧,当时杨海崧也对我说非常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试听:The Fuzz – 西安

刘鹏:西安歌词很简单,但是能让人感同身受,我们足够爱这里,但这里也有足够的无奈,后来一想当前中国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故事。我们只是记录我们最熟悉的一个地方而已。目前看不存在闭塞了。音乐好即便你住在山里住也不怕,当然得有网,哈哈,有小道消息说疯医和法兹主唱越长越像了。另外,你们还有机会给Nick Cave暖场,老爷子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今年还世界巡演呢。你老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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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不出新作品的时候就是我们解散的那天。”——

王旭博:哈哈,你真够贫的,他们来中国估计有点困难,如果不戒酒,我老了估计真不行。The Fuzz这次全国巡演给你带来了一些什么收获?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几站? 新乡站觉得如何?

刘鹏:其实这次巡演我没有第一次巡演那么兴奋,但是很享受,虽然困难重重,但还得坚持每年多去不同的城市演出,这也是之前没意识到的,巡演不光是为了乐队怎么样,我觉得是为自己更好的明白选择乐队生活的根本。每站都有故事,真的。但从演出舒适度来说,厦门和香港是台上音效最好的,好像到了太空一样,不由自主的已经飞了。新乡站惊呆了,我跳下台本来想着和大家一起Pogo,没想到大家举起我扛我下体,干,哈哈。新乡是巡演第一站,演完嗓子就哑了,你想想大纽约强度有多大,其他站没出过这个情况。疯医也马上巡演了,我个人希望你们多去些城市,没去过的想去的都要去。疯医计划去国外演出吗?

试听:疯医 – The Balcony

王旭博:哈哈,新乡的歌迷太热情了。当然希望去国外巡演,但是我觉得这个得看机遇。先把第二张专辑的全国巡演完成吧。计划有的时候跟不上变化。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今年要发行一张黑胶,大概5月发行。我听说你们今年也要发一张黑胶,你对发黑胶怎么看?我觉得每支乐队都应该发行黑胶,特别是7寸,很地下的音乐符号。

刘鹏:恩,黑胶是必须做的,如果有机会更愿意来张全长的。黑胶就跟摇滚乐起源一样,包括模拟录音,都是未来我们也要尝试的。大多数乐队在想怎么才能火,我在想怎么才能让自己保持热情,持续玩下去,创作不出新作品的时候就是我们解散的那天。黑胶有它的意义所在,绝不仅仅是一个物件来衡量,承载了摇滚乐的传统和精神,我们6月录音,第一张7寸黑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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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被时代淹没,要活在自己世界。”——

王旭博:是的,保持热情很重要,在巡演的途中也会遇到演出的倦怠期,每个乐手都会有。你看到歌迷和舞台就会感到恐惧,不是因为人多人少,而是因为很多内心深处的东西无法得到释放,长时间连续演出会让你进入一个恶性循环,你需要一个出口,你觉得这个出口是什么?

刘鹏:在过程中投入到歌词带给你的快感或者痛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是我唯一的出口,有时候没有找到,演出结束会特别难过,觉得自己做的音乐一坨屎。未来也会一直和内心做斗争,相信你也是的。

王旭博:酷!嗯,期待下次见面。

刘鹏:很快见面,Face To face,祝疯医今年新专辑高大上。10年后谁不坚持玩谁煞笔。别被时代淹没,要活在自己世界。

王旭博:哈哈,中,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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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演出】

The Fuzz

5月3日 上海草莓音乐节 星球舞台
5月18日 西安草莓音乐节 爱舞台
5月24日 Pairs的倒数第二场演出(with the Fuzz + 跳山羊)@ 光圈Club

疯医

5月2日 北京草莓音乐节 星球舞台

关于作者: fanmu 个人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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